深秋,天气陡然转寒,已有入冬的趋势。
闻商弦神色殃殃地躺在床上,可怜兮兮地抓着令月的手。
令月无语极了,昨夜这人半夜爬床,扰人清梦,闹了半宿,没想到晨起时才发觉因此染了风寒。
早上让雲儿叫大夫时,雲儿还一脸嫌弃,暗骂闻商弦不知羞耻,净折腾她家少主。
早前,雪雲为了名正言顺跟在少主身边,在令月上街逛时扮作卖身葬父的女儿,成功被“买”进了闻府,成为令月的贴身丫鬟。
“让你不听话,说了暂时分开睡,非要偷偷挤过来,还不好好穿衣,这下好了,自作自受了吧。”令月点了点她的鼻子,嗔骂道。
“呜呜,我还不是太想你了,想得睡不着觉才偷偷过来的……”闻商弦叫屈道,声音里还带着鼻音,“你不心疼我就算了,还数落我,我伤心了!”
令月“扑哧”笑了,拍了她一下:“别贫了,好好躺着,我让人叫了回春姐姐过来。”然后给她掖好被子。
闻商弦安分下来。
没多久,回春挎着小药箱就来了。
“小令月,早啊!”回春笑眯眯地打招呼。
“回春姐姐早好。”令月抿嘴笑了笑。
到了闻商弦跟前,回春笑容一收,脸色臭臭的:“大早上地给我找事儿做,闻商弦,我真是欠了你了。”
闻商弦往被子缩了缩,对于这位气性稍大的回春大夫,她一向是敬畏的,拾不起来半点雇主的架子,虚张声势道:“能怪本少主吗?谁知道天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回春嗤之以鼻,仔细给她看脉,渐渐地眉毛拧了起来,看她的眼神愈发耐人寻味:“这还真怪不着天,我看你就是虚,身子亏空,才被风寒趁虚而入——”
“放屁!”闻商弦急急打断她的话,瞥了一眼令月,“我身子好着呢!不要胡说八道!”
闻商弦讨饶地给她使眼色:“嘘,别说了春神医!”再说下去她该上不了小月亮的床了?
回春“啧”了一下,收回搭脉的手,到底没再说下去。
令月走过来,眉眼带着忧虑:“回春姐姐,怎么样了?”
回春瞥了一眼闻商弦,后者忙双手合十谄媚地望着她,她“咳”了一声:“风寒入体,我开个方子,让她喝两天药就好了。”
闻言,令月和闻商弦同时松了一口气。
片刻,回春拿着两张写好的方子过来,叮嘱:“先喝这个,一日三次,喝上三日,三日后再喝这个,喝上七日就差不多了。”前者治风寒,后者补身子治体虚。
令月接过来,道了谢,让小梨马上拿着抓药。
闻商弦丢脸丢到回春那里了,一张脸红扑扑的,只觉羞愤欲死。
送走回春,令月坐在床前,握着闻商弦的手,另一只手轻柔地给她擦拭冒出的细汗,看她脸红,有些疑惑。
闻商弦不由地往被窝里藏了藏:“热,热的……”
令月叹气,眸中含着心疼,摸着她微烫的额头,轻抚:“忍一忍,阿商,发了汗就好些了。”
她的语气温柔得像要化成水包裹着自己,闻商弦心弦一动,眸光水润润地看着令月:“小月亮,好喜欢你,想亲亲你……”
还不待令月反应,她又摇头:“算了,怕过了病气给你。”
话音刚落,一枚轻柔的吻落在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