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亭云看向对面淡定喝咖啡的男人,眉心跳了跳。
颜亭云:【装呗。】
“颜小姐,”洛轩野发话了,“你们之间的事我略有耳闻,既然现在同在一个屋檐下共事,为什么不能放下过去恩怨和平相处呢?”
颜亭云将手机倒扣在桌上,冷声道:“我不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没有受虐倾向。”
只是一个座位,颜亭云遭受了长达三年的网暴。
而现在,他们居然想将颜亭云受过的苦痛轻描淡写的翻篇。
颜亭云说:“洛总不妨有话直说,没必要借着给手下人撑腰的借口来打压我。”
“颜亭云,你是个聪明人。”洛轩野放下咖啡杯,双手交十,望向颜亭云的眼眸尽是欲望,“我要你手中的系统。”
“想都别想。”颜亭云拒绝得干脆。
“我知道你不会同意。”洛轩野一抬手,身边的秘书立刻把一份文件放在颜亭云面前。
颜亭云只扫了一眼,想也不想,直接抄起文件朝他砸去。
“洛轩野,你疯了吗?我是你侄子的女朋友。”颜亭云指尖都在发抖。
“谁承认了?”洛轩野侧身避开,踱步逼近,“我们的婚约还未取消,你与洛景鸿的婚事也没定数,这份结婚协议就还有效。”
结婚协议纷纷扬扬的白色蝴蝶,飘落地面,悄无声息。
“摆在你眼前的只有两条路。第一,乖乖交出112系统。”洛轩野抬手剥她的衣领,饶有兴致地欣赏藏于白雪之下的红梅,“第二,我娶你,婚后,你的财产全部归我。”
高大的身形压下来,颜亭云只觉身体止不住战栗。
颜亭云抬眸,千言万语只凝成一个字:“滚。”
—
签售会结束后,言今在路棠杀人的目光中登上了保姆车。
司机是楚家的管家,洛景鸿坐在副驾驶,美其名曰“避嫌”。
言今打量一圈,问洛景鸿:“亭云工作很忙吗?”
洛景鸿:“偶尔很忙。”
“自从亭云出国,我现在只能在热搜上看见她。”路棠撇嘴,“回国还偷偷摸摸的,一点都不仗义。”
“她也是不为了引人注目吧。”言今说,“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就有很多公司想花重金挖走她了。”
说话间,汽车经过一个红绿灯,驶入一条熟悉又陌生的街道。
洛景鸿惊讶:“怎么跑研究所来了?”
楚苏打了个哈欠:“当然是接亭云来下班啊。”
洛景鸿这才发现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
正想告诉她们今天颜亭云加班,汽车却快他一步,稳稳停在了研究所门口。
“嘶……那是谁?”路棠指着不远处相拥的两人。
洛景鸿仅是瞥了一眼,脸上血色全无。
颜亭云对周遭的一切都无所感念,只一动不动杵在原地。
像个饱经风霜的木头桩子。
直到洛轩野坐上私家车远去,颜亭云如梦初醒,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留有余温的房卡。
“比起洛景鸿,我能给你更优渥的物质生活。”
洛轩野的低语仍盘旋不去,颜亭云稍加思索,还是把房卡放回了口袋。
正要回所里加班,手机响了。
“景鸿?”
“你在忙吗?”听筒里,洛景鸿的声音犹如暴雨前潮湿的空气,闷得颜亭云有些喘不上气。
颜亭云静了两秒,说:“现在不忙,有事吗?”
“我可以去接你回家吗?”洛景鸿顿了顿,声音骤然低沉,“我想你了。”
“今天我要加班,明天一早你来接我吧。”颜亭云只怕言多必失,敷衍两句便急匆匆掐断了通话。
颜亭云确实是想要加班的,但洛轩野那番话说动了她。
有时颜亭云觉得,女德这东西也不是非守不可。
偶尔换换口味,未尝不是对双方的成全。
想着,出租车已经将她送到酒店楼下。
颜亭云紧了紧身上的风衣,大步迈入酒店。
“一会儿我有个外快,能让他给我送进来吗?”
“不可以的,您可以让他放在前台,我们这边会给您打电话,您可以下楼取。”
刷开房卡,颜亭云估算时间,先去浴室洗了个澡。
本质上颜亭云觉得这个澡洗不洗无所谓,但来时看了科普视频,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颜亭云还是洗了这个澡。
颜亭云裹着浴袍出来,先给上级领导请了第二天的病假。
消息刚刚发出,房门被人轻轻敲响。
估计是买的衣服到了。
颜亭云低头回复领导的慰问消息,想也没想就开了门。
入目是一双白色运动鞋。
颜亭云这才想起,前台不是不让外卖进来吗?
顺着长腿向上,对上那双含笑的眼眸,颜亭云将手机锁了屏:“你怎么来了?”
“给你送东西啊。”洛景鸿将一个购物袋递到她面前。
颜亭云接过扫了一眼,是她临时加急的白色连衣裙。
洛景鸿说:“大冬天穿露背装,你就不嫌冷?”
“少管,又不是你穿。”说着,颜亭云烫着脸,抬手就要关门。
哪知洛景鸿像是被胶粘在地上,身体斜倚着门框,双手插兜,好整以暇地盯着她,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别急,你还有一个快递没签收。”
“什么快递?”颜亭云不记得自己还买过别的东西。
洛景鸿不说话,温柔牵起她冰凉的手,朝着自己的风衣口袋探去。
指尖碰到一块硬质带有棱角的东西时,颜亭云抬眼看向他。
洛景鸿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拿出来。”
当看到盒子上的“超薄”等不可言说的字样时,颜亭云总算知道洛景鸿这一趟的目的了。
颜亭云还在关门与放狗之间犹豫不决,洛景鸿就这么轻而易举钻进屋内,反手将门上锁。
洛景鸿脱下外套,双臂环上颜亭云的腰,埋头在她颈窝间又亲又咬:
“老婆,我缺绘画素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