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而且我会保证你的安全,要试试吗?”
“那爬一小段就好了,我怕累着你,我们还是坐缆车上去吧。”
“你也太低估我的体力了,不过没关系,我今晚一定会让你知道。”阿修罗自信满满的笑容看起来无比性感,外加这句含义不明的暧昧话语,瞬间染红了帝释天的双颊。
“缆车里没有空调,我都有点热了。”帝释天企图为自己的面红耳热辩解。
“今天是挺热的,但凌晨有雨,明天会稍微凉爽一点。”
帝释天又转头看向缆车外,时不时地将视线悄悄移到缆车玻璃上映着的阿修罗身上,发现他似乎在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方向,更觉浑身一热。
缆车终于到达谷底时,帝释天也从仿佛在炙烤的状态中解脱了,然而他没察觉到自己的手依旧被阿修罗紧紧禁锢在掌心中。
负责缆车的工作人员自然是认识阿修罗的,她惊讶的目光飞速游走于两人的手与阿修罗的脸上,她宁愿相信这人是披着阿修罗脸皮的其他人,也不敢相信阿修罗居然和旅客同乘缆车,并且握着旅客的手?这不可能啊?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如果他没受刺激,那一定是我受刺激,看到幻觉了?
工作人员如漫画般夸张的表情使帝释天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他试着抽离了一下自己的手,却纹丝不动地被握着。
“阿修罗,已经到了,我不恐高了。”
“恐高和巨物恐惧症有一定联系,四周的峭壁那么高,你不害怕吗?”
“……那你还是继续牵着我吧。”
于是阿修罗露出一抹满意的笑,不顾震惊的工作人员,牵着帝释天往景区内走去,边走还边给他讲解这里的特殊地貌,以及它的历史。
“曾经的深渊是天然的刑场,很多犯人都被流放到此处,包括那位漆黑的英雄也被天人之王扔在此处任其自生自灭。”
“不是的!”帝释天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反驳什么,又或是在为谁辩解什么。
“我说错了什么?”阿修罗见帝释天如此激动,有些好奇地望向他。
“我认为天人之王并没有抛弃他的英雄,一定是为了保护他,才不得已让他在这里生活的。”
“或许你是对的,有野史记载过类似的描述,我还挺爱读那些野史的,但是广为人知的都是更为客观的历史。”
“客观历史我也学过,那你给我讲讲你知道的野史吧?”
“好啊,据野史记载,那名英雄在深渊四处游历的时候发现了一颗拇指大小的罕见宝石,它比一般的白玉更通透,泛着清冷月光般的光泽,使他联想到了天人之王的肌肤,于是他用它雕刻出了天人之王在【】的性感姿势,雕刻得极其逼真,仿佛能看到肌肉纹理和细小的毛孔,那处春光更是不必提,看起来非常柔软,又似泛着晶莹的水光,捧在掌心中也怕捏疼了它。”
“后来这件雕刻去了哪?”帝释天相信雕刻确实是存在的,尽管没在博物馆见到过。
“被天人之王藏起来了,有人说是他吃自己的醋,也有人说因为刻得过于逼真,他觉得羞耻,不想被世人看到,所以藏起来了,又由于这是英雄满含对他的爱意刻出来的作品,他不忍心毁掉它。”
“他们两人果然是那种关系吧?”
“只可惜没能留下子嗣。”
“真的一个都没有吗?野史里也没有任何记载?”
“正史里说天人之王几乎毕生都在忙于治国,到了耄耋之年时,将王位禅让给了一位亲信后便隐居了,那之后就没有任何记载了,在那个年纪想要孩子也很困难吧?”
“他如此敬业,真是值得我学习。”
“你也不想要孩子?”
“我……”帝释天一想到要孩子的过程,脸上又绽出朵朵红云,可转念想道这得有阿修罗的协助才行,然而他们目前还什么关系都不是,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他颊上的火热。
阿修罗看帝释天似乎不想继续该谈话,便遥指远处石壁上的破旧屋子,转移了话题:“帝释天,看,石壁上的那些都是翼族的房屋,如今的翼族已经没有翅膀了,所以那里的空城有了两层意思,既指天空中的城市,又指无人居住的城市。”
“……”帝释天心神不定地听着阿修罗的讲解。
“我讲的内容是不是很无聊?你一定都知道吧?那你有没有什么想知道的?要不继续讲野史?”
“阿修罗……”
阿修罗疑惑地侧头望去,着实被帝释天的苍白面色吓了一跳,紧张道:“怎么了?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对劲,是不是中暑了?我们找个阴凉的地方坐下喝点东西吧?”
“要是我从善见塔或是从那个空城掉下来,你会怎么办?”
“啊?你问这个做什么?我肯定会牢牢接住你啊!”
“为什么?仅仅是为了保障旅客安全?”
“因为我不忍心看到你摔死。”
帝释天仍旧不太满意这一回答,而几乎要溢出的热爱之情憋在心中说不出口的滋味又令他浑身难受,明知说出口了就能轻松,可为什么如此难以启齿呢?是因为害怕被拒绝吗?
常言道爱到深处便是恨,帝释天此刻就有些埋怨阿修罗猜不透自己的心思,令自己这般痛苦。不对,这痛苦是自己的懦弱造成的,不应该埋怨阿修罗,只能怪自己第一次爱上一个人,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这份强烈的爱意。
帝释天不自觉地紧紧捏住了阿修罗的指头,阿修罗也将他的手又裹紧了几分,又并肩行走了几步后,索性将他一把横抱了起来。
“阿修罗!?”帝释天又惊又喜,寻思着难道阿修罗终于注意到了自己的心意?
“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轻些。”阿修罗阳光般的笑颜一下子冲散了帝释天脑海中的阴云。
“想要的。”终于顺势说出口了!
“想要什么?”
“你刚才问我的。”
找个阴凉处坐下喝点东西?不对,这应该回答好的,而不是回答想要,那么他刚才没有回答的问题只有那个了吧?莫非是孩子?不过和谁要呢?
由于不确定他说的究竟是什么,为了避免尴尬,阿修罗用开玩笑的口吻问道:“和我要?”
被言中后,帝释天的脸上又漾开一层绯色,他将唇凑到了阿修罗的右耳处,用温热又带着芬芳的吐息拂过那颗黑色耳钉,然后低喃道:“我送你一颗新(心)的,你也得还我一颗吧?”
至于还一颗什么,阿修罗已经心知肚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