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知道这个现状，程问看了看老头：“老头……爹，你要卖房？”

沈千然正在夹菜的手一顿，还是把菜夹回了到自己的碗里：“你怎么知道的？”

程问哼了一声：“我有什么是不知道的？我知道的可多了。”说完还意有所指般地看了看沈南和沈灵。

沈灵注意到程问的目光后脸颊略红地低下了头，沈南则皱眉看向程问，直直对视。

程问又哼了一声，把目光转回到他爹身上：“为什么要卖房？我有钱。而且那房子还是你和妈妈的婚房呢。”

沈千然当然记得那是自己婚房，毛头小子和心爱的姑娘用两人努力工作攒下来的钱买的小窝，也是在那套房子里将孩子们养育成人。

沈南和沈灵一听卖房也皱起了眉头，沈南率先说道：“不用卖房，司氏给的年终奖很丰厚，完全够用，回头我把钱打给你。再说我是家里老大，我挣得也最多，对我来说这没有什么负担。”

程问呛声：“你算什么老大，我们家只有三个孩子好吧。”当初沈千然和程柔是准备收养他们四个的，但那时候的沈南说什么都不肯上沈千然的户口本，虽然也姓了沈，小学时候也住在家里，但上了中学之后就开始住校。程问因为此事，对沈南一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沈千然：“小问说什么呢。”虽然户口本上的确只有三个孩子，但在他和程柔心里还是四个孩子的。

程问可是被训大的，根本不带怕的：“司氏给的钱还挺多的嘛，听说姓司的要跟姓凌的结婚了？”

沈南看了程书一眼，见程书没有反应，收回目光：“你在哪儿听说的？网上没有传这个消息。”

“凌氏里在传，难道是假的？”因为妈妈这个病的缘故，他会额外关注各大研发腺体药的企业。

程书时不时地给甜甜夹一筷子肉，这孩子有点挑食，各种蔬菜吃到筷子飞起，但对肉食就各种挑剔。夹了一筷子菠萝肉放甜甜碗里，甜甜看看妈妈，又看看姨姨：“妈妈，菠萝肉是姨姨的最爱，给姨姨吧。”

沈灵看向自己碗里满满的被沈南夹来的肉，不好意思地说道：“姨姨不缺肉，甜甜吃。”

甜甜噘了噘油汪汪的小嘴。

“嘿，你这小家伙，不要拿姨姨当挡箭牌，你喜欢哪种肉？不能不吃肉，营养要均衡。”程书好笑地看着一向蛮乖的女儿居然在吃肉上努力耍出了小心眼。

甜甜耍心眼失败，只能一副随便都可以的样子吃下了菠萝肉。

下午四个人打牌，甜甜睡着了，沈千然不肯留下玩，跟长大的孩子玩不到一起，还是回家和老婆在一起最好。

四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着牌。

程书脑袋里在想程问给她的那几家投资公司的事，打了电话，根本见不到人，发了商业计划书，也没有任何回音。程书忽然注意到对面的沈灵神色有些不自然，她不动声色地继续往外扔牌，过了一会儿终于发现沈灵不自然的原因是沈南时不时地跟她碰手。

程书仔细看沈灵的样子，看起来只是害羞，她想起今天好几次注意到沈灵的手下意识地想去牵沈南的手，总是半途硬生生停住。

不过其实仔细想想倒也不奇怪，她还记得小时候在孤儿院里，因为帮过沈灵，沈灵就喜欢跟着自己。以致于当时比程书大一个月的沈南还找程书打过架，不止一架。所以小时候她跟这位大她一个月的大哥相当不对付，当然长大了之后不会这样了。这可能也解释了为什么沈南就是不肯上家里的户口，把自己弄成编外儿子，原来是为了今天。

程问重重咳了一声，哼哼道：“行了啊，这还有俩大活人呢。”

沈灵的脸蛋唰地一下子红透了，沈南则警告似地看了一眼程问。

程问则一脸毫无惧意：“好好打牌，要玩回家去玩。”

程书在家里翻箱倒柜找衣服，把自己往商务职场人士方向上打扮，毕竟要和凌氏见面谈合作。最后终于找出三年前买来的见天使大佬的那套装备。她平常工作的时候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导致她的衣服基本都是休闲款，也就三年前那套还算符合商务职场人士。

程书提前来到了约好的咖啡厅，进咖啡厅前她看了一眼手机，发现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20分钟，毕竟是来要钱的还是早一点好。

她先点了一杯咖啡坐下等对方，将文件拿出来又看了看。想起在来之前跟林朗的对话，林朗提到过凌氏最近有意收购一些生物医药公司，这次见面大概率是因为和平生物在他们的收购的意向中。程书自然不会同意收购，她想说服对方进行投资，而且她在这次的计划书里提到公司以后的方向不会只钻研紊乱症，会向目前更有经济效益的跟随药上发展，还是有一定可能性说服对方的吧。

程书又看了一遍做好的计划书，想着怎么更好地说服对方，此时听到对面椅子被拉动的声音，抬起头，是一位漂亮的女士，有点眼熟。

程书赶忙站起来，伸出手：“你好，我是和平生物的程书。”

对方并没有伸出手，先是看了她几秒，然后勾了勾嘴角，这才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