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李难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沈无忌并没有在意其他人,笑着说:“要回家吗?我送你吧。”
李难盯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对,对她来说是不速之客。
她和沈无忌只算有一面之缘,还没那么熟。
“不用了,我们顺路。”
在灯火通明的商场内也传来一个声音。
陈律还没来得及穿上外套,只穿着单西装,走到李难身边哈出白色的雾气。他刚吃完饭就看到李难从旁边的店出来,一直追着跑下来。
陈律打量了沈无忌几眼,笑着和李难说: “走吧。”
陈律拉着李难,披上衣服,拿出包里的伞打开。
上了车,陈律发动车子,打开暖气,问道:“你怎么心神不宁的。”
李难在阵阵暖风里回过神,她擦着不知何时落下的泪,呆呆道:“什么?”
“你跟那个男人认识吗?”
“啊,见过,他是银光广场上集市小摊的老板,叫…沈无忌。”
陈律没再说话,路上难得不堵,一路畅通无阻到家。
到了楼下,李难抱着包道谢,准备开门下车。
陈律拉住她,车里的灯光昏暗,他掏出带了很久的一个墨绿色天鹅绒小盒子。
他打开,递给李难看,黄色灯光下的钻石闪闪发光,在夜色中如同一颗星星。
“你有想过另一种生活吗?”陈律说,“我赚的不多,但也还行。如果我们结婚,我们可以搬离这里,我已经看好了一座房子,在江边,很漂亮。你不用再走夜路提心吊胆,不用去做不喜欢的工作。你喜欢手工和甜品,可以去学,然后自己开店,我会永远支持你,保护你,让你去做想做的事。”
李难听完他这一番话,指尖抚上那颗钻石,冰凉的触感让她心惊。
“陈律。”李难叫他的名字,眼中没有任何感动,“你说了这么多,却唯独一句话没说。”
“你爱我吗?”
她向他发出致命的质问。
明明此刻陈律是准备万全的人,对上李难的眼睛,他怯了。
他不敢看李难的眼睛。
这双眼睛比他手中的那颗钻石更耀眼,照的他无处遁形。
毫无征兆下,李难又留下了眼泪,比刚才的有温度。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向我求婚,可是我知道你不爱我。我没亲人,也没有爱人,我一直很孤独,可我偏偏…”说着李难泣不成声,“我知道…我知道什么是爱,我观察过很多人,什么是爱,什么是欺骗,我知道。”
啪嗒——,李难合上戒指盒的盖子,惊得陈律手中的盒子掉落。
李难拎起包开门下车,外面还在下雨,湿漉漉一片,寒冷刺骨又潮湿粘腻,她心头堵着一口气,胃里也开始翻滚,急匆匆奔到栾树下吐了个昏天暗地。
树下的雨少但颗颗比外面的大,李难吐完扶着树干傻笑,下雨天打个雷把她劈死算了。
浑浑噩噩回到家里,衣服外层也湿透了,李难脱下外套,手脚冰凉,喘了几口大气,总算缓过神。
陈律是个好人,李难还是给他发了张好人卡,拿起手机给他发信息。
李难:对不起。
发完信息她就洗漱睡觉,而在夜半之时她在梦魇中迷糊间看到床头有一个人。
她心里怕的要命,又恨得要死,朦胧间感觉那个人影伸出手拂过她的脸,很冷。
没等她挣脱梦魇,那人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