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波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那是以前，它们大多是传统的线上平台，这几年旅行社带团问题频发，大多是不规范，急功近利的模式。”

“服务行业，最后拼的还是服务质量，杀鸡取卵，才是一个行业走向衰败的关键。你做的是一个联动平台，带动的是旅游者，旅行社，个人导游，人的移动给当地带来的是人气和货币的流动。所以不管他们任何一方得利，你都有利可图。所以你做的不是简单的传统旅行社，而是更大的推动者。”

“这是一个不简单的大网，需要的投入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简单的事容易做，容易的事会有很多人做，很多人都会做的事大多最后都会无利可图。”

“你说的也有道理。”

“这件事不是简单的找到投资人就可以了，你需要的不只是钱，还有更大的人脉资源，如果你能找到这样的投资者，或许能成。”

胡一波频频点头，他已经转不动了。这的确不是他和他的两个伙伴能做成的了，他需要重新做个方案。

这次的见面他心里有了定心丸，虽然脑子里乱糟糟的，但他必须理清。这或许就是他最先构思这件事的初衷，被朱颜具象化了。他希望像他爸爸这样的好的中餐馆手艺人得到关注，能够继续传承下去。

“谢谢你，朱颜！”

千言万语只能一句道谢。

“这些都是我的假设，有没有可行性我不知道，这需要你的投资者去判断。”她淡淡的说道，“预祝你成功。”

“我会努力实现它！”他说着，也鼓励着自己。

该问的问了，该说的说了，朱颜的饭也吃得差不多了。空气里有种说不出的氛围，或许只有胡一波有这样的感觉，他憋了一句话，吐不出，卡在心里，不得释放。

“我……”我试探着想要脱口而出。

“我吃饱了，下午还有课。”她擦了擦嘴，继续说，“你还没怎么吃，要不我就先走了，你继续。”

“不，我送你。”

他马上起身，和她一起离开了饭馆。

来日方长，他想着，总会有机会表露真心，这样的时间似乎并不合适。

车子很快停在了校门口，朱颜没有着急下车，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

“我，我平时课业比较紧张，有时候还要做兼职，我想这样的突然见面还是不要有下次了。”

说完不等胡一波回应她下了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胡一波僵在了原地，原本拉门的姿势停顿了。他应该……不被欢迎。

为什么？

他不明白，明明他们刚刚吃饭的时候一切都还好好的，她耐心的帮她想解决方案，详细的说自己的想法。

他以为她是愿意帮他的，尽管他没有表露心意，至少他们应该……是朋友。

这一刻，仿佛什么都不是了。她并不想见他，甚至可能以后都不想见他。

这究竟……为什么？他的情绪很不稳定，心里一团乱麻。

那天他开车去了酒吧，喝了很多酒，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

第二天的阳光穿透薄薄的灰色窗帘，照在他的脸上，他睁开了疲惫的眼睛。

头痛欲裂是他的第一感官，他习惯性的摸着手机，睁开一只眼适应屏幕的亮光。

印入眼帘的是通讯记录，他竟然给朱颜打了那么多电话！被拒15次，接通了2次，一次时长5秒，最后一次时长1分钟。

他记起来了，昨天去了酒吧喝酒，应该喝醉了。之后的事情他全忘了，包括他怎么回的家。

他摇晃着走出房门，听到开门声，胡妈回头说了句:

“醒了？”

见儿子没说话，她关上了无声电视机。对着坐在沙发上的胡一波开启叨叨模式。

“你昨天怎么了，喝了那么多，想喝酒干嘛在酒吧呢，咱家酒多的是，喝多少妈陪你。自己喝有什么意思，喝醉了还是人家甜甜大老远跑去接的。”

他终于知道自己怎么回来的了，是了，他打电话给朱颜，朱颜肯定知道自己喝醉了。最后一通电话估计是酒吧打去找人接走他的吧。

他埋在自己的手掌里，羞愧不已。他努力回想着昨天的事情，一点都记不起来，哪怕一点点，他说了什么话。

他不敢再联系朱颜，心里的疑问却像千万只蚂蚁在啃食他的心，折磨着他。

他鼓足勇气，约了张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