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如此轻狂,是有点本事在身上。倘若你肯归顺于我,我必定大大重用你,如何?”
神秘人试图将陆汀白收归麾下。
陆汀白冰冷一笑,再次欺身攻上,他强横的刀锋削向神秘人的右颈,虽被神秘人躲过了,但也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神秘人的脸上出现了一处刀口,那是陆汀白在他脸上留下的狂妄标记。他说:“就这点本事,你也有脸让我归顺你?我陆汀白听了十九年笑话,就属你的最可笑。”
神秘人燃烧起来的怒意消退了些,他说:“你是陆定宇的儿子?”
“嗯。”
“即是如此,就当是我给你父亲面子,我暂且不计较你前面说的那些。你若归顺我,事成之后,我封你个侯位,怎么样?”
神秘人其实是有些忌惮陆定宇的。陆定宇当年以一己之力建立了西临驻军,在没有得到朝廷的任何兵力援助时,竟前后将焉叶、龟耆、于和田、疏什四地尽数收回。
烽火映天红,赤地千里,铁马战袍踏入霞光万道,陆定宇只身入寇取首级,杀伐露野神魔惧,他夺回了疏什,威震了敌军,撼动了敌军的心里防线。
陆定宇一战封神!
自此,西临成了强大的存在,所以神秘人并不想与西临为敌。
“空口说白话,你也不找点实际的,有我在,你的事就成……”
一个接一个的士兵在陆汀白面前倒了下去,而且还都是他们的人。到最后,只剩下陆汀白、钟元期和几个零零散散的小兵。
陆汀白脸色一僵,瞬间抓住了重点,他说:“你在酒里下毒。”
神秘人突然仰天大笑,“不是毒,是蒙汉药。你放心,只要你乖乖配合,我断不会无端取他们性命,他们的性命便会无虞。”
“呵,还从未有人让我如此难堪过,你是第一人。”陆汀白稳了心神,淡定地收回自己的刀,将它入了鞘,他说:“要不说我最讨厌跟聪明人打交道,半点好处都沾不到。”
“哈哈哈哈,你也是识相的。”神秘人心情大好,转头对边上的小厮说道:“去把里面的皇上带出来,也该他出来主持大局了。”
钟元期一听便站不住了,他想上前阻止,被陆汀白阻止了,“中书大人,还是消停点吧,如今我们自身都难保了,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陆汀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颓废,早已没了刚才的意气风发,一切无法言喻的想法都化在了他的眼神和用力的手掌中。
钟元期领悟了。
小厮一步一步走近李正的营帐,他每走一步,躲在暗处的冷寒凝也在更近一步。
门帘终于被掀开了,里面的人完全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有人惊讶,也有人恼怒。
神秘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直接冲上前揪住守在营帐外的周可为,语气凶而狠戾,“李正呢?!混账,你把他藏哪了!”
周可为当即吓得扑跪在地,“奴婢也不知道,奴婢一直守着的皇上,未曾见过皇上出了这营帐。奴婢不知啊,大人!”
“混账东西!竟敢耍我。”神秘人踹了周可为一脚,力道很重,让周可为不禁闷哼了一声。他转过身怒视着陆汀白,“好啊,好,你也是个聪明人,连我都被耍了。”
营帐内的权竹笙和安长之前后走了出来,权竹笙先开了口,他说:“久闻曹大帅威名,果真百闻不如一见。”
“知道就好,还不快把皇上的下落……”曹刿原本臭着脸瞬间露出了错愕的神情,他被耍了!
他恶狠狠道:“你他妈套我话?!”
权竹笙脸上依旧带着一股淡淡的疏离,紧抿的嘴却逸出浅浅的笑意,“有心者便套不出。既然你敢举兵造反,便已做好随时被人认出的打算,毕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不过,我却有一事不明,究竟是何等的诱惑,能让曹大帅义无反顾地策兵造反?”
“我说与不说,你们都改变不了任何,终归你们也只能是本帅的阶下臣而已了。”曹刿心情转变得快,上一秒还在生气着,这会竟是开始得意起来了,丝毫没有了方才的盛怒。他说:“有些事啊,就该烂在肚子里,否则容易生起祸端。”
曹刿的嘴巴严实地出乎权竹笙的意料,权竹笙想要从他身上套取到任何想要的信息,目前是办不到了。
权竹笙无所谓,他不惊不急道:“曹大帅如此自信,是因为还有另一队人马在别处吧。我若猜想的不错,他们这会也该到东南方那边的营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