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嚓~
“恭喜柏东村白杨喜中秀才公!”
“郝大哥,感谢您辛苦一趟了。”白杨摁下心中的激动与疑惑,强作镇定地被家人退出来亲自接受这个喜报。
“恭喜你啊,阿杨,阿不,得称‘秀才公’”,郝运朝白杨拱手示意,并不像之前杨秀弯腰下拜,因为杨秀只是个衙役,但他也是个老秀才,咳咳,可怜他当年也是年少中了秀才,结果举人试考了十多年至今未中。
“快请入席吧”。
面对白杨亲自地过来的红包,比之前给杨秀的只多不少,他也爽快地收下了,这是规矩,然后招呼兄弟们也都收了白银递过去的红包,这才让人收了铜锣仪仗,领着人进来。
众人见状,自觉让开一条路,趁着白银带着他们入席,都又围过来一一向白杨祝贺一回。
“哟,郑举人,这位就是郝大人的大侄子吧?果然是耕读家庭出身,朴实地狠呢。”
这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想要谋夺颜辉遗产的县尉霍海仁。
今日白家两个儿子都中了秀才(正午之前的榜单),还这样年轻,全县有头有脸的人家都来贺喜了,他家世代居住在此,儿孙没什么本事,他也不得不捏着鼻子来了。
白家人今日上午接待了不少县城的名流,有几家还是之前没见过的,也欢欢喜喜接待了进来,直到霍海仁带着他的周田(狗)摇摇摆摆来了,立刻警惕顿生冷在当场,俱是惊疑不已:
这两个小人,难道不记得是他们想谋害颜家人财?那也应该会记仇到他的官位确实因为兰兰害得丢了的吧?这怕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吧?
还是白玉兰前世商海浸染十余年,见多了商界大佬之间今日尔虞我诈你死我活,明日又谈笑风生与一笑泯恩仇,非常平静地镇住了场面,请他入席,坐上席,这不就跟县令老丈人坐一起了。
霍海仁见到那个罢了他官的傻县令的侄子如此模样----胡子拉碴风尘仆仆,挨得近了还隐约闻到一丝酸臭味儿,就想为难一下,县令干不过,那是因为他背后有朝廷,但是他侄子却只是个贱役,他还不能出口恶气?
于是,开口就嘲讽起来,众人也都听明白了,这是说县令大人的侄子不修边幅毫无气质,可不是夸他呢。
郝运呵呵一笑,转身对白杨等人抱歉:“抱歉啊,我刚从北县擒拿通缉犯回到县衙,还没来得及梳洗,就被派来送喜报了。”
哦,原来是刚刚立功回来,这还没来得及回家,就又领了这新的任务,真可谓是尽职尽责好公仆啊,众人闻言纷纷上前称赞。
郝运这回答甚至得体,既解释了自己不修边幅的原因,又说的敞亮直白众人一听即名,气得霍海仁压碎一口银牙。
喜得郑老头儿捋一把胡子笑逐颜开:“快别都站着了,赶紧入席把,别耽误了白家仨小子的喜事!”
“对对对”,全场最大的人物发话了,大家也都从善如流麻溜地找回自己的座位,实在也是肚子饿扁了快。
“你,还有你,去那边坐吧。”
“我们为啥要去那边坐?刚才我们就在这边坐的!”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
“爹,哪里坐不是坐,我们……”
“不得无礼,这是我家的恩人!”白家安和陈大舅齐齐出来,呵斥那让人挪出座位的小子。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先前主动与白雪退亲,现在又三番两次地往前凑,以图重新结亲的那个小人,查(zha)南,他身边站着的正是他爹。
这样的身份地位,也敢放肆,他怕不是见白雪至今未定新亲,默认会与他定亲吧?
白家安作为白雪的亲爹,是恶心这人的,要不是大喜的日子,他是真的不愿意让他们父子进门的,他相信他三弟全家也会认同他。
但是,这样的场合,连霍海仁都进来了,他来就来吧,但是,可以来吃宴席,但是不能出来恶心别人。
更何况,被他欺负的不是别人,正是康大柱父子。
白家安无论是作为颜辉的大舅子、白银的大伯,还是作为陈家的姻亲,都不能允许他放任这人欺负自己亲戚家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