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见原半月眼。

面对苏格兰毒唯赤井秀一，他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祝莱苏九九，以及在蜜月时不要忘记他可怜的幼驯染还需要人带着休眠。

“对了，还有之前的话——”

赤井秀一在门槛处回眸，祖母绿双眼由于光线而显得格外暗沉：

“[它们可是有数不清的生命和日子去记仇的。]，这句话对你来说也是一样的吗？”

雪见原歪头：“当然啊，虽然不纯粹，但我也好歹算半个吸血鬼吧。”

“长生种的情感虽然很淡、一般也很难产生，但一旦产生了，持续的时间对人类来说就算永远。”

他有些怨念：“比如我前公司扣下的样本。”

远在美国的小番茄苗还好吗？没有他的照料，它们是否还茁壮成长？

赤井秀一沉默片刻，没有说出那句[那爱和喜欢是否和恨一样久远？]。

他总感觉自己不会听到想要的回答，还是相信直觉好了。

随着话语咽下，一股危机感从心底油然而生，从脚底爬上他的脊背。

——苏格兰股一直在跌就没停过，别说雪见原体现出对苏格兰的在意了、他不主动提的话苏格兰可能都不会被想起来。

赤井秀一闭上眼，眼前一片黑暗。

黑暗中，他好像隐约间看到了自己不得不和波本相处一辈子、连掉在地上的头发都逃不过波言波语、而恋爱脑幼驯染甚至觉得波本在和他调情的绝望未来。

他猛地睁开眼：

“来个交易怎么样？”

FBI精英搜查官自救：“你可以继续给雪莉送小白鼠，给苏格兰一个机会。”

雪见原惊讶地睁大眼睛：“你终于吃够软饭准备分手了？”

太好了，他的小白鼠有救了！

下一秒，他意识到赤井秀一话里的另一个意思：“等等，给苏格兰一个机会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赤井秀一说。

他并非在因为个人喜好随意地将和宫野明美的感情作为交换。

只是，顺水推舟罢了。

FBI已经制定好抓捕琴酒的计划，而这次计划需要他和琴酒定好见面日期，也就是说计划无论成功与否、他必然会暴露。

既然如此——

他也不会再是宫野明美的男友了。

他答应了haru和宫野明美分手没错，可没说是哪一天。没关系，对于雪见来说应该就是一眨眼的事情吧。

“这样的交易，你同意吗？”

低沉磁性的男低音间，窗外的雨骤然落下，瓢泼大雨夹着噼里啪啦的敲打玻璃声淹没了两人。

如果不是雪见原放大了感知域，几乎要听不清幼驯染的声音。

当然，他现在还是怀疑自己因为雨声听错了：

“交易什么的、给苏格兰一个机会……到底是什么意思？”

既然都已经开始了，赤井秀一也就不急着走了。

他几大步逼近幼驯染，仗着身高优势双手搭在雪见原的肩膀上：“你明明能理解的，不要装傻。”

“我不能理解。”

雪见原抬头看向幼驯染，左边的黑眸逐渐有细密猩红线条从瞳孔正中央朝周围爬出：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