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似是为了尽快跳过这个话题,于清晗难得主动出来带流程,“我们先来思考怎么回答卡牌上的问题吧!”
莫筱一马当先:“我想到了。这件事还上过校园墙来着,就是刚来学校的时候我不会骑电瓶车,但是行李箱太重我实在不想走路,就单手骑着自行车,另一只手拖着行李箱到宿舍楼下。
楚颜歆:“校园墙上的帖子还是我发现的。”
“诶。”舒话像是回忆到什么,打开手机翻聊天记录,“哦哦哦哦哦哦哦!我室友有把你的光辉事迹截屏转发给我过!我当时还在想这届新生好聪明,自己大一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办法。”
莫筱殷勤道:“没关系,我现在会骑电动车了,下学期开学我可以把自己的行李箱放前面,按这个方法拖你的行李箱。”
“呃呃呃。”舒话三连否定,“那不必了,我不想以这种方式出现在校园墙。”
楚颜歆嗤笑,模仿综艺里弹幕刻薄的语气对莫筱说:“还想再火一次吗?这几年回锅肉不吃香。”
莫筱傻眼:“拜托,我心思很单纯的好吗?没女朋友的人不要说话。”
楚颜歆:“…”
“打住。”舒话站出来平息这场闹剧,“轮到我回答卡牌上的问题了。”
“这种事对我来说还是蛮多的,抽烟喝酒染头,钉子呛老师搞艺术。”
杂弥问:“呛老师是指…”
“就是跟那些看不起艺术生,觉得我们低人一等的老师当面对峙。那些人不知道在清高些什么,做人基本的尊重都没有就出来当老师,拿着我的钱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资格对我叫嚣。”
“懂了。”杂弥颔首,“那确实该骂。”
莫筱:“诶,原来这个问题是这么答的吗?”
楚颜歆撇嘴:“你刚刚像在玩“你有我没有”。”
莫筱扬起下巴,有些不服气:“那我听听你的答案。”
与直接讲出答案的舒话和莫筱不同,楚颜歆首先讲述的是自己对问题题干的分析见解。
“我觉得这个出题人的意图是想判断我们对不同事物的接受度,毕竟题面中区分正常与不正常的分界线在我看来是社会的规训。而就好比新华字典每一年都会出新版一样,社会是会根据人类的意识改变而更新的,证明这个分界线也会随之移动。这也表示任何事都会有人觉得不正常。”
楚颜歆拿舒话的例子来解释:“舒话所说的那些在很多人看来不被接受是因为那一部分人绝大多是受过去社会的规训,单一地认为这些特征导向纯粹的恶。而我们可以接受是因为我们受到的教育越来越从多重情境和角度看事情,明白舒话只把它当作一种宣泄压力的方式,而那批苛责舒话的人也会被我们划到不正常的范围里。”
舒话:“对啊!但凡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是个很善良正义的小女孩。抽烟喝酒这些可能影响到其他人的事情我都会看场合的,不过头发染在我头上我是不会管他人的看法的。”
于清晗听到舒话的自夸后唇边浮上一层淡淡的笑意。
这种话也只有在舒话身上才能被这么自信地讲出来了。
见身边的人都那么认真聆听自己说话,楚颜歆心中涌上暖流:“很感动你们会认同我的想法,不否认过几年我的思想又会有所改变而妄图揍现在的自己。”
楚颜歆停顿了一下,说:“其实我对这个题目给出的答案就是很多人认为我经常在故作深沉。”
“你没有给我这种感觉哦!每个人都有发声的权利吧!”火锅里的汤已经烧开了,于清晗察觉到楚颜歆的情绪有些低落,便主动询问,“要喝汤吗?”
“谢谢。”
莫筱加入对话:“看你们吃饭我也想吃了。”
是谁刚才还说自己胃口很好的?于清晗有点好笑地摊开手掌:“碗拿来。”
旁边的舒话冷哼一声:“小馋猫!”
“咦~~~~~~~”
饭桌上传来一片嫌恶的声音。
“没人懂我的抽象?!”舒话愣住,想转移话题,“小晗我也要一碗。”
“真是…”于清晗正接过舒华的碗,就感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戳了戳自己。
她转过头,被暂时冷落的杂弥可怜巴巴地拿碗抵着她的胳膊,浓密的睫毛上沾了几颗泪珠,是被蒸汽激出来的。她委屈地捏着碗沿,软声道:“主人我也要……”
于清晗扛不住某人的撒娇,在拿碗的时候擦过手指以示抚慰:“不会少了你的。”
杂弥的语气让舒话掀起一身鸡皮疙瘩:“我靠!怎么杂弥就没人嫌弃。”
“可能我对这个世界的新生命包容度比较高。”楚颜歆喝人家手短,淡定地编场面话。
确认每个人都没有遗漏后,于清晗安心地坐回位置。所幸刚才大家都很主动,让她在不知不觉间成为最后一个回答卡牌问题的人,得到了充分的时间思考。
“有件事我也是最近聊天才发现有些人会很不理解我的想法,就是我在做选择的时候更偏向于它给我带来的总体价值,不只是物质方面,还有精神方面的。
如果是我不喜欢做的事,对方给我再多钱我也不会去做。”
舒话举起手和于清晗击掌:“我也是这样!”
…
接下来的游戏大家玩了很久,时间不知不觉走过零点,舒话她们原本的打算是在于清晗家借住一晚,但在她们得知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时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五个人实在挤不下一张床。
最后她们想出的办法是三个人去舒话的工作室睡,那样就没有一个人需要畏首畏脚地回寝室了。
“注意安全啊!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大门关上三人的喧闹声,屋内安静许多,于清晗垂下眼睑,感觉自己今天所有的社交能量都耗尽了。
忽而腰被搂住,某人身体的温热从背后渡来。屋外有人在放烟花,杂弥枕在于清晗肩头,嗓子里吐出的声音越过烟火炸开的响声,低沉暗哑,像棉花一样贴在于清晗耳廓,缓缓探进,仿佛隐忍了许久。
“主人,到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