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宁闻言,气不顺了。这榆木脑袋,她斥道:“江淮序必须活着,只有他活着,咱们这些人,才不用死,你明白吗?”
清风还是摇头:“不明白,我听爷的。”
“你若不听我的,你家爷,只怕活不了。”
清风脸色突变,相比较之下,爷的命才是最重要的。可爷的嘱托也很重要啊!
“少夫人,您今日进宫,是不是听到些什么风声?”
苏婉宁不回答他,而是道:“京都要变天了,而江淮序活着,才能保江家不倒,若他死了,别说我,整个江家的人,都会死。到那时,你还护得住我的安全吗?”
一句话,问毒了清风,若主子没了,他也不想活了。
“你放心,我身边有七雨,还有剑兰和剑秀在,你快去快回,出不了事的。”
清风迟疑片刻后,闷闷地点头同意。
……
子时三刻,一辆马车疾驰而奔,朝着城南而去。马车行至半个时辰后,在一处名为雅居园的宅院前停下。
帘子掀开,身着斗篷披风的年轻男子下了马车,宅院门被打开,人有迎了出来。
刚要行礼问安,男子抬手示意他不必拘礼。青衫男子左右瞧瞧,见四周安静,这才将人迎了进去。
书房中,那人脱下斗篷,解了披风,露出原本的面貌来。
青衫男子这才恭敬行礼问安。
“下官见过三殿下。”
“爱卿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刘承允一脸温和,将付明成扶起身来。
付明成立马吩咐下属,将早已准备好的茶水点心端上来给三殿下。
刘承允坐定后,看着一旁恭敬的付明成。没有多余的弯弯绕绕,而是开门见山问:“对于苏婉宁这人,把你知道的,都同本宫仔细说说。”
付明成眸色一惊,心下了然,便将自己知道的一一说了出来。
心下也不免暗衬,这三殿下果然看着不似表面那般平庸。连他查过苏婉宁都知道。
看来这京都的天,真的要变了。
刘承允听着付明成的话,眉心微蹙。
“你是说,她的医术不在你之下?”
“是,或许比微臣的还略胜一筹。”
付明成答得很谨慎,但这也足够说明苏婉宁不简单。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老皇帝的身体……
苏婉宁只怕是为了敷衍他,才说老皇帝的身体无恙。
那苏婉宁又知道多少?她是否知道老皇帝身中剧毒,时日无多?
刘承允思索着付明成话里的成分,估算出一个苏婉宁可能会给他整件事情带来的后果。
只怕是要快点行事了。
“你那头如何了?”
付明成会意,连忙道:“请殿下放心,一切都在掌握中。”
“好,明成啊!此事若是成了,日后本宫定不会忘记你的功劳。”
“能为殿下效力,是微臣的福气,微臣不敢居功。”
“付爱卿果真是个人才,难怪能得我皇叔如此看重。”刘承允赞赏一句。
话锋一转,眼神幽幽道:“江世子身子弱,在疫区待得久了,只怕会染上疫病,我那五皇弟长时陪在其左右,只怕也不能幸免。本宫得知恶耗,深感痛心啊!”
“明成啊!你知道本宫的心意吧?”
付明成眸色一抖,立马表忠心。
“殿下放心,臣定会为殿下排忧解难,助殿下成就大业。”
“很好。”刘承允眸色染上一抹狠厉,挡他路者,死!
丑时末,刘承允离开别院。
付明成快书一封,让人送往江南……
与此同时,柳相府府邸内,柳丞相眉头深锁,心头隐隐生出一丝不安来。
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既然棋走到这一步,而作为棋盘上的棋子,他能做的,便是保全柳家。
第二日一早,柳相父女二人前后脚出了门。
不同的是,柳丞相去了皇宫,而柳文嫣则去了方氏绣庄。
踏进方氏绣庄,夏玉便迎了上来。
“哟!柳小姐,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夏玉习得一手讨好人的技巧,卖东西也是一把好手。
“我的绣品,可是绣好了?”柳文嫣漫不经心道。
夏玉冲她点点头,“柳小姐要的东西,自然是为您准备好了,您请上二楼喝杯茶,我这就去给您也取来。”
柳文嫣点头上了二楼包间,推门进去,便见着苏婉宁坐在四方桌前煮茶。
“阿宁……”柳文嫣一喜,刚要再说话,苏婉宁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她立马明白,走到四方桌前坐下。
苏婉宁让剑兰在外面守着,别让人靠近。
一切妥当后,苏婉宁才道:“京都恐怕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