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鹿延捷把“尸体”给裴森玉,自己配合家政机器人收拾残局,“那她什么时候回来?”
“听说相亲对象还是个女的。”裴森玉无奈,她并不喜欢酒味,哪怕阎慕晞喝的大部分都是花酒和水果酒。
“你的听说准吗?”鹿延捷接着问。
“又好像是男的。”裴森玉纠正,最后干脆说:“反正和阎慕晞没有任何关系。”
“别给他说诈尸了。”鹿延捷提醒。
其实裴森玉根本不知道陆憬歆在哪,她唯一知道的信息还是从白霁那里听来的。
“植物银行的竞争很激烈呢。”白霁温温柔柔地抚摸女儿的手,骨节更加分明,和过去还是个小豆丁时完全不一样。
“那为什么是她?”裴森玉问,“十九岁还很年轻呢。”
“不年轻了。”白霁无奈,说出了在他们那辈人尽皆知的秘密:
“我怀刑雾天时也十九岁。”
白霁身份特殊,有海洋的血缘在,赐予了她特殊的力量:纯净,秀丽;和十八岁的裴森玉站在一起更像是姐妹。
白霁的回答倒令裴森算不出来,她问:“那今年您多大啊?”
“也是十九岁。”白霁笑道,“不过……如果是我身份证上,大概三十多了。”
裴森玉大概可以用异能推断:身份证上二十多岁,她孕育了一条生命。
那时的裴森玉已经在摘青岛习惯,每日都会到海洋那边玩,就是和阎慕晞一起。
人是人,神是神,有些特质,是白霁无论是人还是神都摆脱不掉的:容颜不老。
这或许是恩赐,可某天,周围所爱的人都逐渐老去,白霁将会面临怎样的孤独呢?
“海上五天,陆地一年。”海妖无奈,“你说要和刑睿同生共死,就同生共死吗?倘若他死在六十岁,那时的你才多大?你们的生辰都不一样,何来同生共死?你身上留着我们海族的血,这都不是你一个人能说了算的。我从没觉得你的想法天真——因为我曾经……”
“那我殉情。”白霁坚决道。
阎洛曦非常无语,“生命深的可以容纳无数片海洋,你却要死在海岸是上。”
而当天,沈祈暮知道了海妖的名字,但是她没有戳破,而是选择默默守护。
“你怎么知道的?”白霁很惊讶。
“他亲口……亲口跟我说的。”沈祈暮小声地告诉白霁,“他还说了很多奇怪的话。”
“他说的话?什么话?”白霁轻轻皱眉,让沈祈暮在自己身边坐下。
“他让我不要结婚……”沈祈暮抿了抿唇,“可是家里开始有意替我商量婚事了。”
“那……你有心仪的公子了吗?”白霁见沈祈暮为难,也不好逼她,“别选一个你不爱的人。不然以后你真会恨死自己的。”
“没有。”沈祈暮摇头,为难地轻轻咬住下唇,“所以我爸妈……”
“所以什么?”白霁追问。
“还给我介绍了几家小姐,我必须见……”
沈祈暮叹了口气,“我还想拿学业当借口,可是今年我都二十二了,能考的能拿的,我的专业内全有了。”
“那就见吧。”白霁坚定地看着她,替她拿主意,“一个连名字都不告诉你的人,你还指望他以后能让你过好日子吗?”
“可是那是你哥哥。”沈祈暮有些震惊,下半张脸的表情一滞,“我因为你会帮他。”
“他会抢婚。”白霁说。
那天,沈祈暮在爷爷面前掉了一滴眼泪,她的婚事便如此这般被推迟。
“只要有我活的一天,谁都不能将暮暮随便嫁出去。”爷爷威严的声音统治沈家,“沈祈暮是我带大的,要也是听我的!”
“不嫁就不嫁。”父亲沈成烨说,“没有合适的就算了。你自己拿主意吧。”
父母都是商业联姻,沈祈暮怎么能保证自己以此能获取幸福。
弟弟倒是他们亲生带大,不过从他沉默寡言的性子不能看出——他们并没有尽到父母的义务。
虽说沈醉生的朋友都不招母亲喜欢,但她又能有什么办法。
十五岁没到就被时瑜知拉去考驾照,天上地上和海里的,一个也不能少。
祁竽烁曾对时瑜知扬言:无论沈醉生在哪,只要没能带到你面前就算我输。
幼年的沈醉生不见太阳,少年时期沈醉生的世界里根本不缺太阳。
哪怕他是一抹晴朗的月色。
“刑雾天的蛋糕你还没吃完?”不出意外,祁竽烁又来找沈醉生玩了。
“太甜。”沈醉生一字一句。
“行,走,我们送给时瑜知,他喜欢吃甜的。”祁竽烁其实是来和沈醉生分享蛋糕的,无奈对方也没吃完,只好“狼狈为奸”,去给时家大少爷一个惊喜。
时瑜知虽然喜欢吃甜的,但他吃东西的时间很少,大多一颗能量胶啥的搞定。
“赏给下面的人吧。”时瑜知检查过蛋糕送出去不会失自己面子,于是这样决定。
此时的刑雾天还不知道,自己将会因为“蛋糕”而上新闻。
“要不要那么逆天。”祁竽烁翻了个白眼,“都多久了?还分给别人?”
“大半年。”沈醉生说。
“就是说。”祁竽烁难得带上了几分操心和无奈,“我看给时瑜知拿回实验室,看看能不能研究出一些奇怪的东西。到时候弄成什么蛋糕防腐当护肤品,第一个就让沈醉生涂脸上。”
“免。”沈醉生淡淡道。
“有病。快点拿去分。”时瑜知特意用异能把蛋糕分好再包装,“还有沈家,你们那些音符精灵不吃吗?”
“懒得给。”沈醉生依旧淡淡道。
时瑜知还想再说什么,祁竽烁马上靠一口大嗓子压住对方:“时瑜知,是不是兄弟?”
“巴不得不是。”时瑜知没什么好脸色,祁竽烁一来总没好事。
“露馅了。”祁竽烁偷偷和沈醉生说,“以后我们吵架,你帮时瑜知就是帮我?”
“一起死。”沈醉生这次语气明显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