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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毓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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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那黑影行动迅速,姚哲凯甚至不确定是不是人。

夜幕降临,姚哲凯撕下衣服遮住口鼻,减少瘴气吸入。他现在要面对一个很糟糕的事实,那就如何度过今晚,他得想办法为自己照亮。

姚哲凯想到了钻木取火。

这个方法说来简单,做来困难,这里的木头十分潮湿腐败,钻了半天,勉强冒出一点微不足道的烟。

不知过了多久,烟逐渐浓烈,但就是打不着火,姚哲凯呛得直咳嗽。神使鬼差的,转头看了一眼,一个蓬头垢面的人趴在窗头,乱发中一双明亮的眼睛惊恐地盯着他。见他转头,怪叫一声,随后逃离。

“等一下!我没有恶意,你等一下……”话未说完,那人已经跑远。姚哲凯摸了摸下巴,奇道:“他怎么会住这种地方?毓秀山……毓秀山庄!”

姚哲凯忽然想到,那位‘元帅’来找徐骁的时候,提到过‘毓秀山庄’,‘惨案’什么的,莫非这人是当地居民?屠杀的幸存者?

入夜。

姚哲凯守着微弱的火苗,困意上涌,不知不觉中打起盹来。

迷迷糊糊中,他听见枯枝被踩断的声音,猛然睁眼,见黑影从门口闪过。姚哲凯拿了火把出来,见地上一只惨不忍睹的山鸡,看起来像是被活活咬断脖子……

这不会是那人干的吧?

姚哲凯惊讶之际,肚子叫了起来。他咽了咽口水,捡起地上的山鸡。虽不知这人来历,但目前看来,至少那人暂时对他没什么恶意。

姚哲凯将处理好的山鸡架在柴火上烤,很快肉香四溢。

这时,姚哲凯又瞥见躲在灌木丛中的身影,正小心翼翼观察他。姚哲凯心道:“林中到处是瘴气,这里或许是他遮风避雨的地方,我很有可能占了他的地方……”

想到这里,山鸡已经烤熟。

姚哲凯大快朵颐后,满意地擦了擦嘴。

味道虽然不比精心料理,但在荒野之中,已经是难得的美味。

姚哲凯心满意足地走到柱子旁坐下,开始打盹。

夜静悄悄的,柴火逐渐燃尽,不时发出噼啪的爆裂声。

最后,就连微弱的火光也看不见了,剩下的半只山鸡早就凉透。姚哲凯长时间维持着一个姿势,脖子酸痛万分,心道:“你再不来,我就要添火了。”

这时,微小的走路声音响起。

姚哲凯心中大喜,偷偷睁开一只眼。借着月色,姚哲凯看见一双脏兮兮的脚丫慢慢走向山鸡。他走得很慢,很小心,似乎怕被发现。

好不容易等他走近,早就蓄势待发的姚哲凯跳起来,一把将他扑倒:“抓到你了!”

那人受惊,胡乱挣扎,手脚并用地挠他,咬他。姚哲凯想到那只惨死的山鸡,瞬间感觉脖子凉飕飕的,抓起早就预备在旁边的松枝塞进火里。

浓烟中,争斗的两人呛得直咳嗽。

这时,一阵风适时地刮来,松枝猛地燃起,那人怪叫一声,慌不着路地钻进桌底。

姚哲凯道:“你以为这样,我就看不见你了吗?”说着捡起争斗间落在地上的山鸡,在手中昂扬了扬,道:“想吃吗?”

那人露出一双被熏得眼泪汪汪的眼睛,看着半只山鸡,猛吞口水。

姚哲凯招手道:“来吧,给你留的。”说着扯了鸡翅给他,他一把夺过,蹲在墙角吃。姚哲凯将剩下的山鸡重新架上火。那人吃完后,鬼鬼祟祟挪向他方才吐的骨头……

姚哲凯忙道:“等下!那不能吃!”

说完,那人怪叫一声,站起来就跑。

他可是姚哲凯在这里遇见的唯一的活人,哪能轻易放他离开,飞身将其扑倒,这人怪叫着,挣扎着,抱头缩在角落,似乎只要自己看不见,别人就不会发现他。

这人是个少年模样,但形体过分消瘦,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衣裳。

姚哲凯一边将烤好的山鸡给他,一边道:“你有没有看见一个跟我差不多高的人?他迷路了。”

少年:“……”

姚哲凯:“你会说话吗?”

少年:“……”

得不到回应,姚哲凯忍不住叹气。

看来他的猜测没有错,这少年是个生活在山里的倒霉鬼,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一直困在这里。他甚至不会说话。

少年吃完,小心翼翼地看向姚哲凯,准确地说是看着他手中剩下的山鸡。

姚哲凯道:“你过来拿。”

他迟疑地走过来,拿到山鸡后,又蹲在墙角吃。

姚哲凯长叹一声,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情,水鬼将他引到这里,难道跟这少年有关?

毓秀山离圣弗洛宫殿不远,他却从未听过附近有这么一座山,如果不是汪富纯偶然闯入,他也不会来到这个地方。

这里曾经发生如此惨烈的情况,外面竟一点消息都没有!

想到这里,姚哲凯摇摇头。为今之计,是尽快找到汪富纯离开这里,可以的话,把这少年也带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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