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臻凑过去,将头埋在子桑沐的肩膀边,“才不是,是儿臣长大了。”
“......”
子桑沐还没来得及调侃两句,车外就传出来一阵混乱的声音。
一把剑突然刺入车内,恰好刺在子桑沐身旁,子桑沐两手一夹,直接将手握剑刃之人拉了进来。
来者自然是死士,对于这类人只能是你死我活,子桑沐的能力子桑臻根本没有担心的必要,她的任务只能是护住怀中的人。
瑾瑜那边有千钰,只有她自己是最危险的,因为她不能使用武术。
他们这次的任务估计有两个,若是早早暴露了自己的能力,恐怕后面的路就不这么好走了。
子桑臻抱着皇甫藤往地面上一跳,双手护住她的脑袋,避免她受到地面的擦伤,但这么大的动静,皇甫藤早就清醒了,她早就知道有这样的场景,面对未知的恐惧,只有身边的子桑臻能给她短暂的安全感。
她低着头钻到子桑臻的怀里。子桑臻也不怕她会如何,只能全心全意面对眼前的死士。
他们都不恋战,面对强大的千钰和子桑沐,只有子桑臻这个软柿子好捏。
子桑臻也不想与他们对打,只能躲藏,自己躲开的时候,还得护住手里的人,虽然不能动手,但她完全能看出来对面人的行动轨迹,躲起来还算轻松。
可总是会存在一些意外,郊外的路面很多碎石,加上怀里抱着的小孩,一个不小心就摔倒在地。
死士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时机,直接提剑上前,作势想要砍她。
子桑沐冲上去,直接夺走那人的剑,反手便是一剑抹脖。
子桑臻立即伸出袖子挡住飞溅过来的血液,没有让皇甫藤身上沾染半分。
随即翻身躲离,侧身在母后耳边轻道:“留活口。”随即便故意露出破绽,让一人一剑刺伤她。
右手臂被剑刃擦伤,但子桑臻丝毫不敢犹豫,她不能出手,也不能让皇甫藤陷入危险之地,只能头也不回地逃。
子桑沐和千钰也只能收着力出售,让他们有一个错误的感觉,只不过时间长了些,子桑沐也故意让一人刺伤她,让他逃走。
见事情结束后,瑾瑜立即掏出怀中的金疮药作势浇在子桑沐身上。
子桑沐一把丢开剑刃,摇了摇手,阻止了瑾瑜的药粉:“不碍事,留着这个伤。”
不管是皇甫权还是所谓的二皇子外家,她留下伤口便是示弱的意味,既然皇甫权对她尚有余情,子桑沐就不会浪费这装腔作势的“深情”。
一旁的子桑臻也尚未走远,只不过躲在一旁,安抚着怀中的女孩。
皇甫藤整个人都僵硬的,甚至身体瞬间失去了温度,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直观面对死亡,即便是她知道一些内情,也不免对眼前这一幕吓到,加上她本身只有10岁不到。
子桑臻将她放在地上,一遍一遍安抚着她的发丝,等待母后的过来。
子桑沐过来后,瞥了眼皇甫藤,“马车坏了,不过距离并不远,能走吗?”
子桑臻点了点头,但坐在地上的皇甫藤好似没有任何知觉一般,只是一昧地发抖。
千钰主动上前开口道:“我来背她。”但千钰一伸手过去,皇甫藤反倒是大叫一身,直直地往子桑臻怀里钻。
子桑臻只能拒绝了千钰,自己将她放到背上,她常年负重训练,区区一名十岁的孩子还是不在话下。
“走吧。”子桑沐随手缠绑了一下子桑臻的手臂,勉强将她的伤口止血。
子桑臻更疼的都经历过,这点伤不过是开胃菜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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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确实不远,他们稍微走了不到一炷香便到了。
可是子桑臻真的想不明白,为何要在这么近的地方设伏,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只有这一批,不会再来,他们的目的不是除掉自己,而是想要试探。
母后和她的示弱不知后续能不能给予他们日后多一丝的生存空间。
温山园。
子桑臻安顿好皇甫藤,便离开了,留下瑾瑜照顾她,毕竟现在的子桑臻是“男子”,不宜多留。
刚出房门,子桑沐喊她入房门。
“你能猜出多少?”子桑沐坐在主座上,这一回她没有摆弄茶水,而是直直地盯着子桑臻。
这是询问,也是考察,身为皇储的考验。
子桑臻朝着她深深鞠了一躬,才缓缓开口:“母后,吾认为不一定是父皇,他若是要试探,没必要铤而走险,但这当中一定有他的授意。”
子桑沐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出声。
“加上这儿不仅只有吾,还有皇妹,但是那人明显就是冲着吾来,很可能是淑妃。可儿臣并不能理解,为何她要做这件事?这样一来,不是落下话柄吗?”
子桑臻实在是不能理解其中的弯弯绕绕,若是要这样做,不就是明显善妒,尚且他们年纪尚轻,没有必要这么早就开始皇储之争。
子桑沐起身走到她身边,轻轻敲打了下她的肩膀,“若是你父皇授意的呢?况且她并不是要你的命,一点小伤或者不小心残废了,也是意外之中。”
子桑沐顿了顿,她有些不确定,但他们这么着急,想必是有什么事情是他们不知道的。
“母后,莫要担忧,既然他们有着自己的算计,那么儿臣亦不会让他们就此踩着儿臣上位。”
子桑臻的话,让子桑沐很是欣慰,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孩子有所成长,这边是她身为父母最开心的事情。
“今年恰逢秋猎,你是长子,狩猎之时莫要过分藏拙,比二皇子少上一两只,其余的要正常发挥,你父皇是权势为尊之人,若是你一无是处,那你便会失去属于自己的竞争力。”
“儿臣明白。”子桑臻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当然心中尚有一问,“那二公主当如何?”
瑾瑜在门外敲响了房门,而这边子桑沐只留下淡淡一句:“随你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