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码归一码,啧,瞿沥川,谁要嫁给你了。”
漆黑的眸锁着她,瞿沥川一个字一个字说:“你,你嫁给我。”
陶然突然凑近,呼吸若有若无的喷在他的下颔,带起那一处的皮肤细细轻颤。
有点痒,有点麻。
“未来老公,你不要乱吃飞醋好不好。”
瞿沥川呼吸乱了,“再说一遍!”
陶然眨了眨眼:“你不要乱吃飞醋好不好。”
“不是这个,前面的字。”
“唔,未来。”
“陶然!”瞿沥川近乎凶狠的盯着她,眼睛微红,“你知道我想听的是什么。”
陶然噗嗤笑出声,细长的手臂缠上他的脖子,轻声唤道:“老公。”语气缠绵又娇俏。
瞿沥川突然就红了眼眶,低沉地应了声嗯,用力的抱紧了她,“再叫一遍好不好?”
“老公。”
“嗯。”
“再叫。”
“老公。”
瞿沥川克制着胸腔澎湃的跳动,紧紧拥抱着他珍爱的女孩。
女孩或许是觉得好玩,这两个字叫出口觉得没什么,就像是叫他的名字一样寻常。
瞿沥川知道,不一样的。
简单的两个字沉重又甜蜜,还有身后的责任和担当。
不管陶然是怎么想的,当她唤出这两个字时,瞿沥川就做好了无论未来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他会永远站在她身边的准备。
牵着她的手,共同度过这漫长的余生岁月。
他会用自己的生命去爱她,敬她,保护她。
陶然主动的牵过瞿沥川的手,笑眯眯道:“抱了我这么久,气消了吗?”
瞿沥川诚实的点了点头,有些别扭道:“我本来就没生气。”
陶然笑着说:“是是是,宝宝很大气的。”
瞿沥川忍了又忍,闻言愉悦的笑出声,“油嘴滑舌。”
“可你就吃这一套呀。”
“我没有。”
“你有。”
“老子没有。”
“你就有,瞿沥川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挺闷骚的。”
“老子不认!”
……
两人拌着嘴离开,走到一半,陶然撒娇说走不动,瞿沥川蹲下身,眼神示意。
陶然非常上道的趴在瞿沥川背上,手臂交缠放在他的颈间,笑的眉眼弯弯。
瞿沥川轻松的背着陶然,步伐迈的稳健,少年俊朗帅气少女清丽柔和,一路走过引得不少路人回头,两人相处时的甜蜜氛围不禁让人感慨青春的美好。
直到两人的背影的消失不见了,陆星沉才收回视线,看向手里拎着的暖粥和小笼包。
医院附近都是快餐,而且这个时间点也没什么热饭了,陆星沉也是医生说起才知道陶然有严重的胃病。
他走了好几家餐馆才找到一家可以做现粥的店铺,等了半个小时,只是现在却派不上用场了。
陆星沉就地坐在了一旁的石阶上,打开粥盖,沉默地吃了起来。
不远处走过来一个流浪汉,看着陆星沉手里的粥咽了咽口水,陆星沉把没有动过的小笼包递给流浪汉,说:“粥被我吃过,不能给你,小笼包是干净的。”
“谢…谢谢。”流浪汉接过小笼包,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边有些好奇的看了眼这个寡言冷淡的少年。
流浪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觉得这个少年现在好像很难过,那双清润漂亮的眼睛仿佛蒙了一层灰翳。
见陆星沉没有交谈的兴致,流浪汉也没说话,专心吃着难得的食物。
两人坐在石阶上,无言的吃完了一顿晚餐。
陆星沉把粥盒和筷子一起放进塑料袋里,打结丢进垃圾桶,对流浪汉说了句再见,抬步向公交站牌走去。
公交车上,陆星沉收到张经理发来的信息:‘星沉,明天你不用来上班了,我会把这半个月的工资打给你,还有你今天见义勇为的奖金。’
‘好,我知道了,谢谢经理您这段时间对我的关照。’
打完这几个字,陆星沉点击发送,面上是一如既往的平淡。
丢掉这份工作在陆星沉的预料之内,谈不上什么可惜不可惜,人的精力毕竟有限,离高考还有四个月的时间,陆星沉打算再做一个月的兼职,就把全部心思放在高考复习上。
陆星沉快速的在脑子里思索着来钱快的兼职,以及这段时间的挣的钱是否够父亲复查的费用。
手机叮咚一声,陆星沉看着屏幕上一闪而逝的备注眼睫轻颤。
指尖点进置顶的联系人,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圆润的小猫头像,他们没有聊过天,聊天记录上只有通过联系人时系统自发的一句留言,而现在空白的聊天页面上多出一条信息。
陶然:班长,今天谢谢你帮我解围,还有送我去医院,你的外套我洗干净去学校的时候还给你,为表谢意,请你吃大餐哇。
后面还加了个企鹅蹦起来大笑的表情包。
短短一句话陆星沉却看了很久,眼睛里的灰翳突然就散了。
他认真的打了个好字,过了会又打了句不客气。
对面没有回复,应该是在忙。
陆星沉把手机放下,拿出胸前口袋里的丝巾和头绳。
丝巾是靛蓝扎染交织繁复花纹,风格很艺术,丝巾上面还带着少女身上浅淡的香味,有点像茉莉和柠檬的混合,很好闻。
陆星沉垂眸,小心的把丝巾叠放整齐,裹着头绳,然后珍重的放回口袋。
弯起唇角,沉郁了一晚上心情似乎拨开云雾。
他要的不多,一丁点交集就能让他欢喜好久。
看着窗外城市夜景,陆星沉觉得今晚的月亮似乎格外皎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