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有时候,纪之昼觉得这群学霸们凑到一起真的挺无聊的。
别人以为学霸们:好好学习刻苦学习,不是背书就是刷题。
实则,大巴车上众人:“我赌带队老师是陈董。”
“陈景城啊?我感觉难,他说他今年不想带了。”
“那张总呢?”
“张总不知道啊他。”
“买定离手秦总!”
“不要了吧——!一中教导主任!!很可怕的听说他!”
“他虽然是主要教初中的,但是他是真的牛逼啊!”
纪之昼耳朵一动,小心抬眼。
路瑾燃夹在人群里,大声地说:“打不打赌!我赌秦知律!”
“赌就赌!我赌张泽峰!”
“赌什么?”路瑾燃嚣张地颔首,“要是我赢了,特训期间你给我备早饭。”
那人一瞬间有些迟疑,但是随即又坚决地抬头,咬牙说:“赌就赌,要是你输了就给我洗一个月袜子!”
“行。”路瑾燃笑眯眯地说。
而纪之昼对着宋煜时小声说:“赌狗。像我从来不敢赌这种。”
“为什么?”
“因为人的运气是守恒的。”纪之昼悲伤地说,“我上次帮人六十抽四个金光之后再也没蒙对过题,不管做什么都非非非,打个游戏刷个材料我刷了一百多次!那个副本打一次花的时间就长!我还刷了一百多次!”
宋煜时拍了拍纪之昼的肩膀算是安慰:“正常,陆淮之抽卡从来都是保底的。之前他跟我信誓旦旦说他已经小保底了。”
“然后呢?”
“然后他小保底歪了。”宋煜时说,“他崩溃了。”
“哈哈哈哈虽然但是,我笑得很缺德。”
纪之昼深沉地想,固然自己的非气让人痛恨,但是朋友的失败更让他幸灾乐祸。
***
大巴车在城市中央穿梭,窗外是车水马龙,而纪之昼已经彻底睡了过去。宋煜时小心翼翼地收起纪之昼的耳机,试图让他睡得更舒服些。
在人群中仍然笑嘻嘻地插科打诨的路瑾燃笑容一僵,又默默地转过头去继续听别人说着笑话。
楚宁钰在看窗外,正发着呆。而白沅言有一下没一下摩挲着手指,静静地看完了宋煜时动作的全程。
至于白温宴——
他在笔记本电脑上处理学生会事务,打下字:【元旦晚会流程安排好了吗?主持人有人选了吗?】
【许宁芝:还没有,但我们已经发起投票了,目前alpha主持人中热度最高的是江知遇。】
【许宁芝:但是江知遇怎么可能当主持人。】
【白温宴:那取下一个。】
【许宁芝:那就是陆淮之,可是我想象不到他主持的样子,感觉他不是很撑得起场面。我怕陆淮之演讲讲着讲着就笑场。】
【许宁芝:第三个就是会长你了!但是你肯定也不愿意啊!】
【许宁芝:还有,会长你不是参加特训去了吗?怎么还有时间处理学生会事务?】
【白温宴:。】
【许宁芝:你才18岁啊会长,小小年纪就又要当学牲又要当社畜,好惨。】
【白温宴:你不需要吗?】
【许宁芝:。】
【白温宴:那另外一位主持人呢?】
【许宁芝:!!】
【许宁芝:是小昼同学的断层第一!小昼同学人气非常高!!】
【白温宴:那你看着安排吧。】
白温宴还是合上了笔记本电脑,长舒了一口气。他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揉了揉眉心,只觉得这一天天过得实在是闹心。
继而,他才缓缓地望向白沅言——那个走丢了十多年才回来的,和他是同父异母的,弟弟。
他们说,白沅言是后起之秀。
他们说,白沅言极有可能会跟白温宴一争家产。
白温宴倒是长舒一口气——
如果白沅言真的想要权力,或者金钱。他不介意这些都被白沅言所夺去。
如果更可以的话,白温宴并不想做这个白家少爷,也不想做所谓的学生会会长——
他或许更会愿意去其它城区,画他心中的乌托邦,做个自由散漫的画家。
只可惜注定无果。
因为在这个上层圈子里,除了江知遇,谁能够不顾一切去拥抱热爱?或者说,除了江知遇,谁真的去实践了ta的热爱呢?
***
江知遇,17岁出道即巅峰,出道曲专辑销量破亿。19岁拿下国际音乐节最高奖项,拿奖的歌曲名为《迷津》。
而专业评论员说,这首歌的底色是失望,是悲剧,是迷惘;是挣扎中破土而出的希望,是自由和风,是没有终点的旅行,是江知遇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