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社畜加班ing
李难刚刚陪老板打完牌,扭了扭酸痛的腰部,揉了揉僵硬的肩颈,她在马路牙子上环视一周,没有一辆共享单车,无声骂了一句。她都不用打开导航,闭着眼往前走,一直走了二十分钟才到地铁站,就为了俩字:省钱。
晚上七点,地铁上人还不少,李难踩着高跟鞋,撑着僵直的小腿靠在门边。
太难受了,仿佛整个身子不是自己的。
求老天赐给她一个座位吧,可怜可怜她这个打工人吧。
在她心心念念下,老天爷真开眼了,李难看到隔壁车厢有空位,她趁着下一站人流涌动,快步走到隔壁,坐下,长呼一口气。
李难心满意足拿出手机,点开社交媒体准备看看今天有什么新闻八卦,只听啪的一声,旁边阿姨一胳膊肘杵过来打掉了她的手机。
她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阿姨,只见阿姨仿若周围无人般翩翩起舞。
果然老天爷就没对她开眼过,没人坐的位置是因为没人能坐。
李难低头狼狈捡起手机,仓皇起身,迅速逃离阿姨的舞台。
此时此刻她想哭的心情到达顶峰,为什么阿姨的舞姿还包括打手机这一个大动作!
转了两次车,李难终于要到家了。
还没走近那栋楼,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李难听着冷风吹散无数落叶,刷啦刷啦——,她感慨道,秋天了,凉快点也正常。
打开门,客厅里聚着一团陈年不散的黑气,李难打开窗户,感慨道,流感多发,开窗通风,少看医生。
今天追的电视剧更新了两集,李难边吃泡面边感动得热泪盈眶,还好今天更两集,不是更一集。
李难端着吃完的泡面碗走进厨房,倒掉面汤,开始刷碗。客厅里的电视正在放着广告。整栋楼只听得见她家的声音。
这栋楼有七层,老式居民楼大平层,没有电梯,住户只有三家,李难住三楼。
一楼住着一个长发文艺青年,主业绘画,副业摆摊,人如其名丁画家。
二楼住着一个律师,主业吵架,副业当老板狗腿子,就叫陈律,天生吃法律饭碗的好苗子。
其他的楼灯火通明,只有这栋楼人迹罕至。
一句话,租不出去。
这栋楼在别人眼里流传着五个版本的杀人凶案,并且时常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像是有东西在咀嚼。以前的租户刚住下两天就搬走了。
李难是穷鬼,找不到比这里租金便宜地方又宽敞的房子,她不搬。
丁画家说这里阴郁忧愁,跟他的气质很符合,有利于灵感迸发创作大作,绝对不搬!
陈律说自己天天守护正义,浑身是胆,子不语怪力乱神,怎么可能搬!
就这样,他们三个人成为了好邻居。
今晚陈律还没回来,可能在某个酒桌上给老板挡酒。丁画家白天创作,晚上摆摊,现在是他的谋生糊口时间。
整栋楼只有李难一个人。
楼层的窗户又开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明明昨天她刚给每扇窗户都上了油。她冷笑一声,宠溺地看着窗户,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