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你还别说,我看着也像被老公踢出家门的样,又一个可怜的女人!”胖女人啧啧叹息。
感觉到水荷的沉默不语,他耳尖的听到两个女人的声音,他狐疑, “什么吵架?什么踢出家门?水荷你身边怎么这么吵啊?”
在他电话的骚扰下,她眼睁睁看着那付款限时的五分钟在通话中流逝,付款页面自动取消,她再次点开预约界面,却看到她预约的房间已经被别人抢先付款了。
想要躲的远远的,眼不见为净的申水荷,这下彻底压不住了蹿腾到喉咙的火气,她对着电话那头气急败坏的大喊,“离婚!我要和你离婚!”
那两个收银员看着她露出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
大堂内坐的满满当当的人们眼睛整齐划一的看向她。
她不顾众人的诧异目光,抓着手机一手推开酒店的玻璃门,疾步如风的走到一旁绿化带的无人角落。
钱唐霖那懵懵的声音带着疑虑传进她的耳朵,“水荷,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要和你离婚!”她对着手机大声怒吼,决定再也不受这窝囊气。
那边的钱唐霖安静几秒,话音轻缓语调迟疑,“水荷,你怎么了?”
她不答。
良久,他镇定开口,“把你的定位发给我。”
“不发!”她态度强硬,不容拒绝,“明天拿上你的身份证去民政局离婚!”怒极之后,她反而平静下来。
回想着刚才身体里蹿出的让她感觉十分陌生的怨妇,那种天塌了,无人可依附的悲凉和凄楚,她的心还在微微抽痛。
她安慰自己,刚结婚没一个月,还没什么感情,很好切断,没什么可伤心的。
可那颗心太野蛮,一点儿都不听劝。
她眨巴着雾蒙蒙的双眼,抬头倔强地望着嫩绿的柳枝,抛开愁绪。
刚缓一口气的她,就被一句话冲进耳朵,“申水荷,你要是不发我定位的话,我就只能打电话找别人跟你要了!”
他在威胁她!
找别人要她的定位,她不给他,同样也不会给别人。
他们两个共同能找到她的别人除了她爸妈好像就没有别人了。
担心他会给爸妈打电话,她不安,气嘟嘟的,“好啊,我发给你,早早解脱,对谁都好!”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气呼呼的敲打着他的微信头像,愤愤戳着手机屏幕,发送定位。
太阳升到头顶,她被气的肚子撑撑,根本没感觉到饿。
嫩绿的柳正在吐出幼芽,而耳边那吹来的劲风,毫不留情的裹上柔嫩柳芽,肆意摧残。
她为稚嫩的柳芽揪心,又感觉到面上袭来那二月春风似剪刀的冷冽,心隐隐作痛。
她站在柳树下,和嫩芽同病相怜的相伴半个小时后,听到身后顿住的脚步声。
她捧住一枝细嫩的芽柳,没有回头。
“水荷,我来接你回家。”
身后的声音淡然平静,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她终于安耐不住内心激烈的愤慨,侧转过身,审视着他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冷问,“你带身份证了吧!”
钱唐霖被她问的莫名其妙,电话里他以为她说的是气话,可看她严峻又认真的模样,可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不解,“水荷,我是因为工作方面的事耽误了回家,又不是有别的什么事情,那你也不至于这样吧!”
他这是怪她无理取闹的意思!
她给他机会,希望他自己坦白从宽,可是到头来,他却责怪她。
这样的婚后生活,让她望而却步。
“钱唐霖,今天我碰到帅景珍了!”她给他机会他不要,那她就只有亲自揭穿他那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脸上并没有任何讶异反而表露出对她的一丝丝担心,“她没再对你说什么难听的话吧?”
如果不知道真相,她就会被他那担心她的表情给骗了,“说了。”
他担忧的神色渐变愤怒,拉住她的胳膊,“我们去把录音交给警察。”
她推开他抓着她胳膊的手,嫌弃地拍拍衣服,后退两步,隔开那股萦绕肠胃的恶心,“去民政局吧,今天把婚离一下,你帮我瞒着爸妈,我也会替你保守秘密。”
虽然不甘心白白受辱,可她只能咽下这口委屈,谁让她有爸妈这个软肋呢!
他或许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选中她的吧!
钱唐霖云里雾里的听着她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脸上疑雾重重,他的新婚太太也太过厉害了,只是半个月没回家,就要跟他闹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