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过失,似乎有点大,后果有点严重!
他从她冷肃又黯然神伤的脸上转上嫰柳芽,看到街上的档口有卖梅花糕的,他拉住她的手,好言好语的哄道:“这家梅花糕可好吃了,我带你去尝尝。”
她愤恨甩开他的手,射向他的恶劣眼神里喷出嫌恶,他错愕,“水荷,你脾气还挺大的啊!”
“今天如果你不去民政局,我的脾气只会更大,到时候烧到你的老相好,就怪不得我了!”威胁这方面,她也是有筹码的。
她嘴里一堆莫须有的话,他说什么她也不听,既然拗不过她,那就只好在围观人群的注视下径直走向自己的车。
他刚坐上车,她就打开后座钻进去,一双眼睛瞪向窗外,看也不看他一眼。
半个月没回家,就遭她这么厌烦了,他们才结婚不到一个月,他们还没有洞府花烛,这就要离婚了?
如果日后有人问他离婚的原因,他怎么说,难道说因为工作忙了半个月没回家,就被新婚太太拉到了民政局离婚?
那些刚知道他结婚的人下一秒就得知他离婚的消息又该怎么看他?
这不行,才成婚几日就要离婚,对他很不利,对公司刚建立的口碑也很不利。
这件大事,他不会顺着她,由着她的性子乱来。
上车后,她一路沉默,脖子眼睛都扭向外发边,就算发木发麻了也不肯回头看他一眼。
这得有多大的怨气!
他启动车子,时不时往头顶的镜子里看一眼,见她一直保持望向窗外的姿势,他将车驾离人群。
这一路上,他都在回想她那些莫名却又理直气壮的话。
他能感觉到她沉郁积愤的表情下掩藏着一颗受伤的心灵。
而这个伤是他给的,他苦思冥想,除了这半个月没回家之外,他别的什么也没做啊?
那不如先顺着她,他把车开到民政局门口,看到她急不可耐的下了车,一口气跑到民政局的玻璃门前,他的心莫名就沉了一下。
她推门,怎么也推不开,他走过去,帮她一起推,两人齐心合力推了半天玻璃门愣是纹丝不动,他一抬眼看到民政局门口贴着的上班时间牌。
冬季周一至周五——上午:八点半到十一点半,下午:两点到五点。
夏季周一至周五——上午:八点半到十一点半,下午两点半到五点半。
他食指点点她的肩膀,又往那时间表上指指,再按开手机时间举到她面前,暗自庆幸的轻声提醒,“人家刚下班。”
他刚才还在苦恼,到了民政局万一他劝不住她真离了怎么办,现在看到人家下班了,这下不用发愁了,他欣喜,真是天助我也!
“那没关系,我可以在这里等。”水荷靠着民政局的门蹲在地上,打算一直干等着。
这时不溜更待何时,钱唐霖盯着手机,急急火火的对她说,“我还有个重要的视频会议要开,我先把你送回家,等我忙完,下午开车送你过来怎么样?”
中午太阳不错,但二月的天气还有点冷,她鼻子已经被冻的有些不通气了,垂头丧气的她只能点头,离婚又不是她一个人就能搞定的事。
暂时听了他的话,但当车子停在小区楼房下面的时候,她推门下车就直接往外走。
他下车追上她,两指捏住她胳膊上的袄袖,试探问,“外边这么冷,你怎么不回家呀?”
救命啊,如果再听到他在耳边嗡嗡地说一句话,她的脑袋就要爆炸了,她顿住脚步,瞪向他的眼神犀利中裹着郑重的警告,“你管我干什么,还不找你的旧相好去!”
她这句话,让钱唐霖找到了她态度突然转变又闹着要去离婚的关键因素。
她不会以为他这半个月之所以不回家,是因为在外边找女人了吧?
她现在已经这么在乎他了吗?
想到其中关键,他眉眼带笑,又委屈巴巴的握住她躲闪的手,温润解释,“你……”
他欲言又止,紧紧抓住那只想逃离他掌心的手,继而莞尔温笑,“我这半个月一直住在公司里,我们公司的人都能为我作证。”
他观察着她微微愕然的表情,嘴角噙笑把话说的更坦然,“我一向洁身自好,如果你不信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回家验证一下。”
他解释两三句就想让她打消离婚的念头,她才不上他的当,甩不开的大手,只能任由他握着,她嫌恶浓浓的话脱口而出,“你找错人了,跟你的帅同学验证去吧!”
她一句话就将他震的目瞪口呆,他的手慢慢松开她的,看她斜倪着他嘲讽,“装不下去了吧?”
她双臂环胸,冷笑着傲然直视他,“我这么好心好意不计前嫌的成全你们,你不跪着感谢我就算了,还演出一副对我恋恋不舍的模样,不觉得做作、恶心吗?”
他被她讥讽冷傲的话击打的茫然若失,又见她眼底那抹狠厉闪到他脸上,他的脸顷刻间如黑云压山的阴郁,“又是那个帅景珍是吧!”
他攥紧拳头,似忍无可忍,拉着她就往车上拽,她想甩开他抓疼她的手,可无论她怎么用力就是甩不开。
“你放开我!”申水荷盯着他那只甩不开的脏手,双目暴怒。
他面容冰冷,静默片刻,松松握着她手的劲道,压下胸腔里的盛怒。
“我带你去找她,如果真如你说的那样,我们立刻离婚!”他拉开副驾驶的门,让她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