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黄子这什么墨水,洗还洗不掉,真服了!
宵何手法越发不自信,眼神一直飘忽不定。
温识砚抱着手看着这个人弯腰一顿操作,墨渍不但没洗干净,衣服还彻底湿得没法穿。
身后的目光灼灼,霄何只觉得脸疼。
“靠!”霄何猛地一拍开关,对上他的目光,脸上一臊,强装淡定:“我给你买过一件。”
温识砚接过他手里的衣服,将水用力拧出来,声音平静无波:“不要。”
“我弄脏了,就得赔。”霄何道。
“不用。”温识砚拿着衣服就想走。
霄何哪肯啊,二话不说就把门口拦着,不依不饶:“不行,我不喜欢欠别人的。”
这还是宵何头一回这么近距离打量温识砚,这个人并不瘦弱反而看着比他壮比他高,眼睛细长上扬和眉骨相综合,倒多了股淡漠。
这套校服是江实校服改版前的,这个时候再买只会是新版的,温识砚暂时还不想因为校服不同成为班里醒目的对象。
对方启唇道:“你上哪儿买?批发商那现在只有新版的。”
话一落,宵何怔住,对哦,他们是旧版校服最后一届,新版校服都换了两年了……
“所以,宵同学麻烦让让。”
温识砚看着固执地用身体挡门的宵何,扇动手掌示意他让开。
“有新的还不要,什么人啊。”宵何偏过头小声地嘀咕着。
站在他面前的温识砚挑着眉等待他的下一步动作,宵何被盯得略有不自在,手往前一抓。
“给我,我周一搞干净给你。”宵何夺走外套,转身就回教室。
温识砚忽然手上一空,走廊被他带出了一条水痕,循着地上踪迹看着前面那个固执的背影,温识砚抬脚跟了上去。
宵何回到教室,温识砚紧随其后。
走到座位,宵何手里拿着湿哒哒的外套,一下子不知道往哪放,想着睡觉用不着靠背,干脆直接挂在椅背后。
将书包塞进抽屉,正准备往下趴。
“宵哥,你这是接洗衣服务了啊。”黄子揪了下湿外套的衣袖。
“啊,”宵何觑他眼,“怎么,你也要开展啊?行啊,让你,给我搞的干干净净的。”
黄子笑脸相迎,双手攀上宵何,给他松松肩,“哎呀,说不准你给年级第一洗衣服,能沾点运气考试多考几分,你说对不?”
“……”
宵何赏他一个白眼,请问,他考20分和25分有什么区别吗?
“霄哥,今晚继续?”黄子举着手机试探着问。
霄何没忍住白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讲,昨晚战绩板一溜红。”
“不打。”
霄何眼皮重得很,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
说到昨晚,黄子也觉得气,打了一晚上也输了一晚上。
不过昨晚和霄何结束游戏时也已经零点了,看着霄何现在这副没什么精神的模样,黄子问:“你昨晚又在网吧过了一夜啊?”
霄何哼了个音节回应他。
等霄何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被一截粉笔头砸醒的。
醒来的第一件事先捂捂嘴,确认嘴边没不明液体才抬头看讲台。
霄何的反应没什么波动,对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毕竟一周都得经历好几回。
他们口中的苏总站在讲台直勾勾地看着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苏辞谦是他们的班主任,第一次上他们课的时候穿了身板正的西装,还抹了个背头,刚进门的时候给大家都吓一跳。人年轻但婆妈,对霄何简直就是特别关爱。
“霄何,昨晚是不是又在峡谷畅游了?”苏辞谦问。
他刚睡醒,眼睛前被蒙了层薄雾,揉了会才散开。
宵何没否认:“是啊,又被你看见了。”
霄何没有像班里的其他人一样刻意开了别的号加苏辞谦,所以他只要游戏在线,苏辞谦也在线他就能看见。
苏辞谦扶了扶他的银边镜片,毫不吝啬道:“操作还不错啊。”
对,他连好友观战也没关。
“但是,”苏辞谦又想给他砸一粉笔头,“你能不能挑时候玩?非得玩到大半夜然后来这里一通睡,还有你黄子。”
莫名其妙被点名的黄子一脸懵逼。
“别以为你开别的号玩我就不知道是你,你们两个再被我课上抓到睡觉,就去跑几圈操场醒醒神。”苏辞谦看了眼其余人,提醒道:“你们也一样啊。”
苏辞谦教的语文,跟他名字挺搭。霄何避免再次被粉笔头砸,选择在下边和黄子玩五子棋。
霄何在纸上画了个空心圈,点桌子:“到你了。”
一本笔记本,被画满了格子,简易版的棋盘,霄何的棋几乎把黄子堵得死死的。
黄子偏不信邪,非要另辟其径,在棋堆外另起一颗实心圈。
仰了仰下巴,示意霄何。
只听见霄何若有似无的叹了口气,在四子末填上了最后一颗棋,然后‘啪’的一下把本子合上。
偏偏黄子不服,道:“继续继续,我得赢你一把。”
“不。”霄何言简意骇。
“再来一把,父皇——”拉长音调,拉着霄何衣摆不停拽。
“刚刚我早就能五子成线了。”霄何白了他一眼,“上课到现在跟你玩了七八把,你哪一把能赢了,说说?”
“……”
黄子还想辩解,霄何毫不留情给他一个侧脸,破天荒地冒了句:“听课。”
黄子捂着心口,表示有被重伤到。他的霄哥宁愿听苏总讲课都不愿意再跟他玩五子棋,他快无法直视这么菜逼的自己了。
苏辞谦上课枯燥无比,偏偏他能把他自己讲得是激情四射。眼见班里的人都快倒一大片了,他刚刚放的狠话还是没能兑现。
霄何支着脑袋,手上百无聊赖地转着笔。
他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前面温识砚的半截身子和脑袋,他被一片白色包围,又穿着一件深沉的黑色T恤,让人挪不开眼。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学霸离自己这么近呢。